在廣州的“文化上市公司產業聯盟”語境里,所指稱的文化無疑是后者,是生機蓬勃的、有時尚感的或有剛性需求的、永不過時的東西,正在改造或已經深度介入人的存在方式的東西。
更重要的一點是,我們如何理解“產業”。
政策意義上的“產業”和微觀(家庭、企業)經營意義上的“產業”不同,它不能是某種單一、具體的生意,而應該具備鏈條性,甚至應該能構建起一種經濟生態。因此,有些地方有文化資源,但其實沒有文化產業。
廣州的“文化上市公司產業聯盟”,從成員企業名單上看,涵蓋了文化科技企業和高端文化制造業,它們之間從觀念形態到物質形態,互相支持與轉化,構成完整的價值鏈。而結盟形成的平臺,還可以更方便地進行產業投融資,推動創新創業,扶植新生力量,這便體現了“生態”的含義。
生態非常重要,如果一個地方看起來很重視發展文化產業,但文化產業仍長期處于僵尸狀態,不具備產業生態肯定是一大原因。大小不一、行當有別、功能各異、相互競合的企業,一同構成一個整體上有助于產業發展的良性系統,這樣的生態非常難得。
廣州的文化產業生態的形成,除了因為它具備有利于生態形成的現代文明環境,更重要的是它更早地走出了GDP崇拜。生態是需要耐心培養的,文化產業幾乎不可能迅速體現為經濟數字,而且常常需要經歷漫長的沒有回報的成長期,因此最忌諱的便是急功近利的GDP蛋糕心態。
文化企業的成長,需要長期資金輸血,輸血主要有三種方式:“自帶干糧”、市場化融資和政策扶持。僅靠“自帶干糧”一直撐到日出東方的“土豪企業”非常稀有,市場化融資途徑又往往因為新生企業規模小、周期長、收益不穩定和缺乏有形資產等原因被堵塞,而政策扶持則常常需要考驗運氣。
“文化上市公司產業聯盟”所具有的政策引導和平臺內投融資功能,力圖幫助企業化解這些難題,實現文化產業內部的生態循環。這,就是眼光不一樣之處。
文化產業對這座城市持續表現出的恒心,早已有了回報。在“十二五”期間,廣州的文化產業增加值每年都以超過12%的速度增長,超過GDP增速。2016年廣州的文化產業增加值超過1000億元,這相當于一些以“文化”標榜的城市的整個經濟總量。
中國印象
一個大國的崛起,是需要外界的好評、點贊的,尤其作為近代以來唯一一個崛起的文明古國,中國更需要形塑一種王道形象。
而這一切,都要仰賴當下的中國可以為世界提供怎樣的可供共享的文明成果,為全球生活帶來哪些美好的改變,而不可能是依靠文明古國的歷史輝煌所自帶的光環。這一點,其實和文化產業發展的成敗邏輯異曲同工。